保姆回应偷走男婴抚养27年说了什么?保姆为什么要拐走雇主小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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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岁的朱晓娟头发已花白,她说,1992年至今,两份结果截然不同的亲子鉴定埋葬了她27年的大好年华。
1992年6月10日,朱晓娟一岁的幼子被保姆何小平偷走,家人苦寻未果。3年后,经河南省高院鉴定,一被拐儿童“盼盼”与朱晓娟夫妇“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”。
2017年,保姆何小平突然出现,向媒体称其曾从重庆解放碑一户人家中抱走一名男婴,取名刘金心,如今受一档寻亲节目感召,欲将孩子送回。
经重庆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鉴定,朱晓娟与刘金心“符合双亲遗传关系”,而他抚养了二十多年的盼盼和她并无亲权关系。
朱晓娟与亲生儿子在一起
日前,在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,朱晓娟称,这二十多年,她被撕裂又缝合,然后再被撕开,而且撒了盐。
她一怒之下将河南省高院告上法庭,索赔295万元,其中经济损失195万元,精神损失100万元,“对方只认可精神损失,说给我10万元,没谈妥”。
去年至今,河南省高院曾数次致歉,但朱晓娟告诉红星新闻,“我不接受他们的道歉,他们的歉意太轻描淡写。不光我,两个孩子还有我的前夫都会起诉他们”。
对于何小平,朱晓娟称,刘金心不愿追究其刑事责任,“毕竟是他的养母,就这么着吧。”
6月10日,何小平拐走刘金心27周年。电话中,何小平告诉红星新闻,她与刘金心的关系还算融洽,“他挺孝顺,和亲生儿子一样”。前些天,何小平曾让刘金心去相亲,但刘金心称,再缓缓,“他现在也在工作,我在打工。婚事方面做父母的也没办法”。
现在,当刘金心酗酒或者找工作遇到难处时,何小平会给朱晓娟打电话。何小平向红星新闻称,去年她曾给朱晓娟道歉,“她要追究我的刑事责任就让追究,不追究也就算了。毕竟我们两个人一个儿子,就当走亲戚吧”。
保姆到家7天偷走男婴
家人花20万苦寻未果
再次回忆起儿子被何小平拐走时的经历,朱晓娟数度哽咽。
1992年6月3日,朱晓娟的丈夫从一劳务市场找回一个保姆。身份证上,保姆名为“罗宣菊”,仅18岁。
7天后,也即6月10日这天,保姆拐走男婴。
朱晓娟告诉红星新闻,她的丈夫出差,母亲在附近上班,“她放心不下,中午时就回家走了一趟”。回到家后,朱晓娟的母亲发现空无一人,问邻居后,对方称,早上八九点时曾看到保姆抱着孩子外出,“问她是不是去买菜,她‘嗯’了一下就走了”。
朱晓娟一家住在重庆解放碑附近一四合院内,她家两层楼,“保姆住楼下,我们在楼上。母亲看到,保姆房间门开着,衣服被带走。但小孩的东西都没动,她还穿走我一双皮鞋,母亲一看这情形,觉得不对劲,就赶紧通知我”。
此时,朱晓娟刚吃过午饭,正准备休息,“一接到母亲的电话,我就蒙了。一下子就哭了起来”。
朱晓娟回到家后,家门口已站满了邻居,都在议论孩子被抱走一事。出差的丈夫也匆匆赶回。
“我们报警,又动员很多人到处去找,一直没能找到,”朱晓娟回忆,那晚,她和丈夫一夜没睡,“凌晨四五点时才回家,解放碑、朝天门、七星岗……我们都去了,但未能找到孩子”。
事后,朱晓娟才得知,何小平化名“罗宣菊”拐走孩子后即乘坐长途汽车返回四川南充老家。
他们到处去贴寻人启事,又在报纸上刊登,但始终未果。“后来亲子鉴定,以为孩子找到了,想保留这些材料教育孩子,谁知道现在成了打官司的证据”。
媒体当时的报道成了朱晓娟打官司的证据
朱晓娟称,苦寻3年,他们花了20余万元,“那时候,我的工资只有100多元。家中的积蓄花没了,两边父母给的钱也花了,我们去了二十多个省市,就是没找到孩子”。
原本以为,孩子就此被拐,朱晓娟夫妇又生了一个儿子。
亲子鉴定“成功”
鉴定费1500元
1995年,又是一则被拐卖儿童的消息传来。据当时媒体报道,河南安阳多名被拐卖儿童寻亲。
朱晓娟夫妇专程去了河南,但寻子未果。在安阳市公安局门口,一位工作人员称,兰考县刚解救出多名被拐儿童。
因要上班,朱晓娟夫妇先返回重庆。之后联系到兰考县公安局,他们将儿子照片寄去后,兰考警方回复称,有一个孩子相貌相似,希望朱晓娟夫妇前往辨认。在开封市儿童医院内,朱晓娟夫妇还有多名记者见到了男童。
“我第一感觉就不像。我儿子大耳朵,腿上有痣,那孩子不是。”朱晓娟称,她与丈夫对此议论了很久,最终决定做亲子鉴定,“一开始准备去北京,但临走时,河南省高院这边说他们也可以”。
1995年12月,交了1500元鉴定费,留下血样后,朱晓娟夫妇返回重庆。等了多日,没有结果,朱晓娟主动致电河南省高院,对方称,完成85%时断电,需要继续做。朱晓娟称,这1500元的鉴定费,相当于她15个月的工资。
1995年12月那次鉴定1500元,相当于朱晓娟15个月工资
20天后,已是1996年年初,朱晓娟收到了河南省高院寄送的鉴定文书。红星新闻注意到,该文书显示,被拐孩子“许盼盼”与朱晓娟夫妇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。
1996年,经河南省高院鉴定,被拐孩子与朱晓娟夫妇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
孩子终于被找到。朱晓娟向红星新闻回忆,她虽依旧对此将信将疑,但对河南省高院的鉴定文书没有丝毫怀疑,“这是一个省高院作出的鉴定啊”。
失而复得,朱晓娟不敢再请保姆。“我带着孩子去学跆拳道、学画画,学萨克斯和圆号,我甚至把二儿子让父母去带,我在被找回的这个孩子身上花费了所有心血,放弃了出国的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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