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关界碑上的“中国”两字 是我见过最靓丽的红

我叫刘郑伊,伊犁的"伊"。

伊犁融入了我的姓名,也融入了我的生命。

这片土地像我父母一样,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。

不仅仅是我,它对我们一家人来说,都无比重要。

爷爷、爸爸和我都是军人,为了军人的使命和责任扎根在这片土地上,这是我们祖孙三代和伊犁的故事。故事里,最难忘的,是那一抹"中国红"……

刘郑伊和界碑。

那是属于祖国的红色

我是个在河南出生的"新疆娃",为什么说是"新疆娃"呢?不到一岁时我就离开河南到了新疆伊犁,从此便扎根在了边防线上。

母亲是个坚强的女子,因为与驻守边防的父亲相距太远,长期思念。生下我后,母亲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--随军,她抱着不满周岁的我上了火车,经过七天七夜的长途颠簸,从中原大地到了西北边陲。

还没满周岁的我便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边关,从此,眼中全是橄榄绿。在部队大院里,我只记得橄榄绿的颜色,于是,见到穿军装的,我都会叫爸爸,这时候妈妈就会迅速拉走我,然后给人家道歉。

相比绿色,红色就从来不会被认错,只因它是那么的唯一,鲜艳如火。

小时候每到早上,我就叫妈妈带我去看兵哥哥们升国旗,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飘荡着的红旗一点点升到高空,映着塞外的蓝天白云,格外好看。

不久后,我上了小学。加入少先队的时候,老师在五星红旗下给我带上了红领巾,鲜艳的红色在风中飘荡,我看着胸前的红领巾,兴奋不已。

老师说红领巾是五星红旗的一角,是革命烈士用鲜血染红的。因此我每次戴红领巾的时候都格外仔细,每次洗完之后,也都要让母亲熨得平平展展的。每天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看红领巾有没有皱、有没有脏。

小小的我为什么对红领巾如此执着在意呢?那时我只懂得,我胸前戴着的,是属于祖国的红色。

界碑,我和你同龄

父亲带我走过边防辽阔的草原,带我看过连绵的雪山和苍茫的戈壁,最主要的是,他带我看了边防线上的界碑。

小时候的刘郑伊和界碑合影。

很小的时候,爸爸抱着还未识字的我走到边防线上,那时的我并不明白那方方正正的石碑代表了什么,只记得上面有着鲜红的大字--"中国",这恰恰成了我最早认识的汉字了。

稍微大一点的时候,父亲牵着我的小手再去界碑,因为个子太小,爸爸把我抱到了界碑旁边,站在厚厚的石墩上和界碑合影。那时的我已经开始上学,我举起小手摸着界碑上红彤彤的字--中国,最下面有一行数字--1997,我指着那个数字说:"爸爸,你看,你看,这有我出生的年份诶!"父亲笑着说:"对,这个界碑和你一样大哦。"于是,我一直记着,边防线上有个和我同龄的"小伙伴"……

再过几年,又一次跟随父亲来到了边防线上,这时我已经知道它的作用和意义了,它叫界碑,是一种边界标记物,伫立在祖国的边境,是中国国界和行政界线的分界标志之一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,界碑上的那一抹红依旧如记忆中的一般鲜艳,并没有在岁月的流逝中褪色。我心中不禁疑惑,摸着界碑上鲜艳的红字问父亲,这么多年过去了,为什么这字一直这么鲜艳呢?

父亲微微笑,告诉我说,界碑上的这个红之所以不褪色,一直那么鲜艳,不是因为用了特殊的涂料,而是因为边防军人丈量祖国边境线的脚步从未停下,一茬茬巡逻兵、一代代戍边人带着"爱国就是爱家"的情怀、"尽忠就是尽孝"的遗憾,让这一抹红色越来越厚重。

我开始意识到界碑描红是一个伟大而神圣的事情,当我们在界碑前拿起笔的时候,画的是祖国的轮廓。而描红的这群人也是一群伟大的人,他们有个统一的名字,叫"边防军人"。他们中有十八、九岁初入军营的小伙子,也有在军营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兵,无论什么年纪,只要接过这个笔,就接过了那份执著与坚守,因为这一抹"中国红",决不能褪色。

戍边剧本,由我续写

1989年爷爷刘水信在喀喇昆仑山山口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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