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败国怎么拍二战:德国反思 意大利卖萌 日本你懂的

1939年,葛丽泰·嘉宝演了部电影叫做《尼诺契卡》,导演刘别谦,主角是一位来自苏联的女特使。她是一个冷冰冰、干巴巴的女人,坚信腐朽的资产阶级必将灭亡,但热情似火的法国男人和湿乎乎的含情脉脉,渐渐把她的冰冷干巴给融化了。被召回苏联后,她已经无法适应窘迫、压抑的社会主义生活,历经波折,她重新回到了资产阶级湿漉漉的怀抱。这部电影是嘉宝演绎事业的巅峰,获得了4项奥斯卡提名。

而在此之前的1936年,前苏联有部电影叫《马戏团》,情节与《尼诺契卡》如出一辙。讲述了一个美国舞蹈演员生了个黑皮肤小孩,在美国饱受种族主义的蹂躏。后来她到苏联演出,被苏联的自由美好、积极向上给彻底俘虏啦。她爱上了一个俄罗斯小伙儿,历经波折,投入了社会主义干巴巴的怀抱。这部电影深受斯大林喜爱,当年也算家喻户晓。

从苏联奔向美国的《尼诺契卡》(左)与从美国奔向苏联的《马戏团》(右)

正当两个“超级大国”像小孩子一样往对方袖口抹鼻涕时,德苏忽然开战,美苏立马变成了盟友。在罗斯福的受益下,好莱坞接连拍摄了六部展现苏联人民对抗纳粹的、可歌可泣的电影(比如《莫斯科任务》《反攻浴血战》),斯大林的银幕形象,瞬间从冷血混蛋,变成了威武雄壮的人民英雄。

转眼间二战结束,冷战开始,那几位给苏联点赞的美国导演;或者给美国泼脏水的苏联导演,要么被扣上“从事反美宣传”的帽子被调查;要么直接被斯大林将军“清洗”了。好在他们在影史上都小有名气,所有遭遇都被记录下来。他们分别是后来拍摄了《卡萨布兰卡》的迈克尔·柯蒂斯,拍摄过《西线无战事》的刘易斯·迈尔斯通,以及拍过《战舰波江金号》的阿莱克桑德夫。刘别谦死得早,不然肯定也跑不了。

这些事发生的背景,正是好莱坞从高潮到低谷、又重回黄金时代的几年,电影史也发生了一件大事——即1930年代末,好莱坞大制片厂作结构调整,引入了由投资人、职业经理人构成的现代管理模式。华尔街之狼来了,寡头们垄断了好莱坞,其的结果是电影走出萧条阴影,代价是电影正式成为精妙计算的商品。而一旦电影被经济束缚,就早晚会被政治束缚,因为它已经成了截取最大公约数的艺术——所有涉及大多数人的事情,就是政治本身。

将以上段子结合其时代背景来看,可知:

1、个人在时代面前是渺小的,但再渺小也是政治的一部分。即便不主动依附,也会被裹挟其中。

2、电影是渺小的,但也是政治的。即便不被裹挟,也会主动依附。

3、二次大战对世界影响深远,对电影的影响同样不可估量。很多我们以为跟政治不沾边的电影,都是政治的反映,或者二战的反映。

盘点一下二战之后的反思电影,很有必要。其实所谓“盘点二战战败国家的反思电影”,反思是全人类的事儿,电影并不是非承担这个责任不可。但毫无疑问,三个曾经的轴心国在战败后,对二战的描述有着明显的区别,从他们的电影可一窥端倪。

德国:理智与情感

值得一提的是,二战前,以表现主义为代表的德国电影,其工业规模足以与好莱坞分庭抗礼的。二战后德国百业待兴,德国电影也从“零点”起步,开始了艰难的跋涉。而如何看待那段刚刚过去的黑历史;如何表现当前社会同历史的关系等,成为摆在众人面前的第一个尴尬问题。此时的德国电影人,尚仰仗政府的奖励与资助,许多导演不愿(或不敢)公开表明自己的政治倾向。所以这一时期的德国电影很少触及“第三帝国”题材,即便有,大多也把重心落在“战争好残酷啊,怕怕!”的泛人道主义抒情上。也有些鸡贼些的导演,则采取各种间接方式,如背景、回忆、梦境、画外音等,多少触及一下这个主题。

但正如大家对他们的一贯理解,理性、思辨、自省的德国人,很快就从这种刻意回避或者自怨自艾中解放出来。当然也有可能,正是几十年间德国人对战争的不断反省,才给人们留下了理性思辨的印象。

五十年代后,德国经济与国力飞速增长,中产阶级迅速崛起,右翼保守势力被削弱,舆论环境变得松动。1951年9月,联邦德国总理阿登纳公开向纳粹政权的受害者道歉,并呼吁“有责任作道德和物质上的补偿”,拉开了德国“忏悔文化”的序幕;又过20年,著名的“华沙之跪”,更是把忏悔文化推到了顶点。

《最后的桥》展现了德国士兵徒劳的抵抗

这二十年里,德国关于历史检讨、纳粹批判的文史哲作品不计其数,电影人也没闲着,越来越多的导演把镜头对准“第三帝国”。博哈特·维奇的《最后的桥》《最长的一天》;沃尔夫冈·施多德的《集市》《先生们的旅行》等,皆拍摄于这一时期。前者描绘了在二战末期德国士兵毫无意义的抵抗;后者展现了战争对孤独个体的破坏性影响。

《铁皮鼓》深刻揭示了曾被纳粹统治的德国的悲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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